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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断F国(二)

梦断F国 木戈 6078 2025-12-18 19:09

  

从虹桥机场登机,前往F国的C机场,再绕道去F国的G县,这是研修生赴F国研修的行程路线。

  

他们登机后,就开始享受F国空姐彬彬有礼的服务,感受礼仪之邦的热情氛围。这二十一名研修生,脸上无不洋溢着欢乐的笑容,掩饰不住圆梦的喜悦。

  

杨靖恩坐在靠窗的F座上,尽情感受人在云中走,情在天上飘的惬意。他得意地呷着午后红茶,俯视着碧蓝的海面,顷刻间,一条狭窄的海峡尽收眼底,他从内心发出轻轻感叹,想起“一衣带水”这句成语。他情不自禁想起一句民谣:海的这边是故乡,海的那边是他乡。

  

飞机飞行一小时二十分钟,徐徐降落在F国的C空港。

  

研修生们缓缓走出机舱,深深吸一口F岛国的潮湿空气,之后在行李转送带上取下行李,排成长队鱼贯而出,离开“国际到达”大厅。

  

F国田会长举着“热烈欢迎某国某省研修生”的牌匾,站在出口处等候,他肥胖而矮墩墩的特殊身材,让研修生们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
  

他领着大伙照相、填写人身保险单、确认在F国居留权等等,很快就办完登录手续。

  

走出机场,在机场前的广场停留片刻,一辆标有:“G县农业交流协会”的大巴车,非常及时地开了过来,田会长招呼大家上车,几乎马不停蹄地从C空港直奔G县。

  

下午,研修生一行来到一个叫“天草”的地方。这里依山傍水,风景宜人,若大的建筑群坐落有序地在半山坡上摆开。站在户外,轻柔的海风扑面而来,湛蓝的大海一望无际。大礼堂外,挂着“G县农业交流协会”的牌匾。

  

  

礼堂内外早已站满很多F国的人,田会长招呼研修生们放好行李,之后招呼大家入席参加晚宴。

  

席桌是硕大的椭圆桌,田会长指挥研修生一个隔着一个座位坐下,尔后点名F国方面的老板名单,按研修生挂钩的东家老板依次坐在研修生身旁。

  

一个肤色黯红的F国人坐到杨靖恩邻座,从这一刻起,杨靖恩才真正认识自己的东家老板-桥本俊。一个矮墩墩,胖乎乎的F国男人。

  

田会长简单致词之后,由研修生和自己的东家老板边吃饭边自由交流,场面有点吵杂。

  

话题中心,大同小异,双方除了介绍自己的名字,写法、读音之外,说得最多的是酒和菜的话题。

  

桌上摆有两种酒:啤酒和F国清酒;菜是清一色的F国料理。

  

绝大部分的研修生,第一次吃到F国料理,当然谈不上喜欢不喜欢,好吃不好吃。但这餐饭非常重要,谁处理得好,谁日后就有口福,生活上就少些烦恼;谁草率处理,谁就埋下日后吃亏的根源。

  

F国的人有一个很较真的习惯,似乎什么都凭第一印象,比如对饮食的问题,他问你喝不喝酒?你要是简单草率说不喝,以后他永远不跟你提喝酒的事情;问你某种菜好不好吃?你要是说不好吃,以后永远不会强迫你吃这种菜。

  

很多人都知道这个秘密,培训时老师也没少强调这一点,但很多人就是不能很好地处理。

  

有的人是贪图方便,不喝就说不喝;不好吃就说不好吃。有的人是迫于语言障碍,不懂得如何用F国的语言来表达。

  

  

杨靖恩的F国语言会话并不熟练,他不能说太多的话,但总算有备无患,句句恰到好处。

  

桥本俊问:“杨桑,喝什么酒?”

  

杨靖恩:“今天有点累,暂时不想喝,日后陪你喝。”

  

桥本俊:“F国料理如何?好吃不好吃?”

  

杨靖恩没有正面回答桥本俊的话,而是用半生不熟的F国语言说:“入乡随俗。”

  

桥本俊大吃一惊:“你也懂得入乡随俗这句话呀?”

  

“当然,入乡随俗是我们国家的典故。”杨靖恩心里想:“何止这些,你们用的汉字,绝大部分都是我们的汉字!”

  

桥本俊:“杨桑在国内从事什么工作?”

  

“我的履历比较复杂,做过老师、当过经理、当过场长...”杨靖恩重点把“老师”二字的F国语言咬得很准。

  

“这么说,杨桑算是先生咯?!”桥本俊打断杨靖恩的话。

  

  

“我知道,英某国人把上点岁数的男人统称先生;F国人只称呼医生和老师为先生;在我国,我是一位国家公务员,也正儿八经站过讲台,不知道算不算你们眼中的先生。”杨靖恩边说边吃力地比划着。

  

“当然算,大凡当过老师,就是先生,一日为师,终生为师嘛。杨桑那么精通F国风俗,不简单,了不起!”桥本俊边说边竖起大拇指。

  

杨靖恩咧了一下嘴,差点流露出忘乎所以的神情,但他马上收敛笑容,把征服F国人的得意忘形缩回肚子里。

  

迟钝的桥本俊没有发觉杨靖恩这点细微的举动,他贼溜溜的小眼放着光,叽里呱啦自言自语:“先生,先生。不是一般的研修生,令人刮目相看的研修生。”

  

晚宴大约进行了四十分钟,便匆匆步入尾声。

  

田会长拍击两个响掌,示意大家稍微安静一下。然后大声宣布:“各位F国家长,待会儿你们就把各自的研修生领回去。各位远道而来的研修生,你们的研修生活从今天开始。今晚,你们将走进F国家庭,和F国人一起生活、一起工作、一起学习。你们的东家将把你们当儿子看待,你们可以跟随他们的子女称呼东家为父母…”

  

研修生们全都愣了,几个性格内向的研修生,几乎吓出冷汗,顿生迷惘和不安。

  

汪贤德和吕东生作为研修团最大的官,也是始料未及,他们面面相觑,无可奈何。他们事先也不知道F国人的企图和做法。

  

汪贤德不愧为团长,他很快镇定下来,面对大家高声说道:“既然会长主意已决,大家就照办吧,有什么情况等相聚的时候再从长计议。”

  

大家纷纷行动,提着行李,尾随东家老板而去。

  

  

杨靖恩在心中暗自嘀咕:“该死的F国人,连个喘气的机会都不给!”

  

其实,大多数研修生的心里,都在打着如意算盘,以为先集中学习,掌握基础理论,学好F国语言,再出去实习。想不到,F国人没有沿用我们国人的做法,安排得那么紧凑,那么不近人情。

  

二十一位研修生,分别乘坐二十一辆私家车,以天草为原点,向四处散去。他们的身后将留下二十一个悬念,或许会产生二十一个说不清、道不明的故事。

  

桥本俊不善言谈,上车后自顾开他的车,不再过问杨靖恩。

  

杨靖恩由于语言不流畅,也懒得和桥本俊搭腔,自顾观赏沿途的风景。

  

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,车子便驶入桥本俊的家。一位少妇从牛奶致冷房中走出来,桥本俊向杨靖恩介绍:“这就是你的噢咔桑(妈)。”

  

杨靖恩觉得很别扭,凭直觉,桥本夫人最多比自己大四、五岁,怎么好意思称呼她为妈妈?

  

桥本俊继而给夫人介绍:“这是杨先生。”

  

桥本夫人先是愣了一下,然后伸出右手:“杨先生好!”

  

杨靖恩红着脸,腼腆地伸出手来,并流利说出下面的客套话:“研修生,杨靖恩。请多关照!”

  

  

桥本俊拖着长长的腔调:“干嘛呀,杨先生就是杨先生嘛,人家真是名副其实的先生哟!”他显然在责怪夫人的惊呀。

  

桥本俊如此介绍,令杨靖恩有些手足无措,忐忑不安,但杨靖恩没有去纠正,很快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。

  

桥本俊打开轿车后厢,示意夫人帮杨靖恩提行李。

  

杨靖恩眼疾手快,抢先提起带来的两个提箱,桥本夫人只好在前面带路,将他领到屋内。进入玄关,桥本夫人脱掉鞋子,踏上高出地面三、四十公分的木地板。杨靖恩也依样跟在她后面。在里屋的一个拐弯处,踏上通往二搂的楼梯。

  

在二搂的一个单间门前,桥本夫人停下脚步,伸手推开拖拉门,做出标准的手势,同时声情并茂:“请!这就是您的房间。”

  

杨靖恩敏捷地从桥本夫人面前绕过去,将手上的两个提箱放在里屋的右边角落。

  

桥本夫人即时柔声细语说一声:“旅途劳累,请好好休息!”随后转身欲下楼。

  

杨靖恩放好行李,不敢偷懒,马上跟随桥本夫人下楼。他知道,第一印象很重要,绝对不能给桥本夫妇有一丝一毫的反感,他得像新媳妇讨好公婆欢心那样,委曲求全,毕竟自己要和这家人生活漫长的一年。

  

下到一楼,看见桥本俊已经换上工作服。杨靖恩一个箭步迎上去,对桥本俊说道:“噢托桑(父亲),我想马上工作。”

  

桥本俊犹豫了一下,但最终没有反对。他转身向在里屋穿戴的桥本夫人吆喝:“找两套新的工作服给杨桑,让他先跟你熟悉奶牛场的工作。”

  

  

桥本夫人“嗨”了一声,便在里屋翻箱倒柜。

  

桥本俊转向杨靖恩,慢悠悠地说道:“杨桑,那你就帮帮噢咔桑(妈妈)可以了,我独自去肉牛场工作。”

  

杨靖恩小心翼翼地回答:“嗨!”

  

桥本夫人在里屋招呼:“杨桑,请回来把西服换下来...”之后独自走出去,自顾进入奶牛场。

  

杨靖恩很麻利地换上工作服,之后碎步跑出去,迅速进入奶牛场。

  

其实,奶牛场与住房的距离很近,只有其中一个小院相隔,貌似不到十几米,东边是住房,西边是奶牛场,牛场的外沿就是马路。

  

桥本夫人看见杨靖恩进入奶牛场,即转过身来,面对杨靖恩说道:“杨桑,你自已转悠转悠,熟悉熟悉一下情况即可。”

  

杨靖恩到此才正面打量桥本夫人,从外貌上看,她的年龄应该比丈夫小八九不离十;从相貌上对比,可以说鲜花插在牛粪上。桥本夫人的和善,让杨靖恩产生一种心理依赖,凭直觉,眼前的这位少妇,是自已深入了解这个家庭的纽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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